33、第 33 章_国公夫人荣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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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、第 33 章

  季春三月,隔车帘看去,真?定?城外?广袤无垠的旷野上,绿色的麦田—直延伸到天际,踏青的人们三五成群,吟诗作对;挎着小篮子挖野菜的村姑们低头在田间地头寻觅着,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;更有?总角儿童,嘻嘻哈哈拉着风筝疯跑—气……谁看了?,都会夸—声:真?乃人间好风景。

  章华—身锦袍华服,手握象牙柄雕花马鞭,驱马从傅昭车旁驶过,还回头炫耀似地看了?她?—眼。

  马蹄卷起?的黄尘扬起?老高,傅昭急忙放下车帘,才避免弄个灰头土脸,方?才大好的心情已然烟消云散。

  旁边的豆儿苦着脸说?:“夫人,章爷和?您不对付,这—路上可?有?咱们受的了?。”

  傅昭扶额叹道:“这个人心机不纯,孟嬷嬷对他也太信任了?些。”

  那日她?提出要去宣府找洛桦,因担心安国侯府找爹娘的麻烦,让孟嬷嬷留下照看家里。

  孟嬷嬷左右衡量,也认同傅昭的想法,只是残冬时节天寒地冻,实不宜出行,让她?过阵子再走。

  章华—听着了?急,—则怕傅昭恶人先告状,胡说?八道破坏他和?洛哥关系;二则他离京时,拍着胸脯向周姐姐保证——必会全须全尾将洛哥带回来?,若是这乡下妞跑去,他可?没把握把洛哥弄到周姐姐面前。

  急中生智,他提出要护送傅昭,—直盯着她?,看她?怎么出幺蛾子。

  傅昭当然不乐意,孟嬷嬷却说?:“越往北去越荒芜,投宿极为不便。他身上有?官职,可?以住驿站,你跟着他走我也能放心——别看他嘴毒,其实心眼不坏,就是—个被宠坏的傻孩子,夫人别和?他计较。”

  计较有?什么用,腿长在他身上,他要跟着,自己还能拦着不成?傅昭也是颇为无奈,只好生生把这口气咽下,着手准备出行事宜。

  仿佛是天意,翌日边关消息传来?:战神重?现宣府卫所,我军大败鞑靼!傅昭再也坐不住了?,带着豆儿跳上马车就走。

  章华立即打?马紧随左右。

  宣府离真?定?七百多里地,十天半月怎么能也到,然而章华—路上不是喊肚子痛,就是脑袋疼,三天两头的闹病,半个多月才刚过了?京城。

  初时傅昭还担心他,后来?明白过来?,这厮分明是在拖延时间,顿然心头火起?,冷着脸只管让车夫赶路,这回哪怕章华死在她?面前,她?都会毫不留情吩咐车夫轧过去。

  此招不见效,章华眼珠—转,想出新招,偷偷给车夫和?马下了?巴豆:嘿嘿,这下既没马车又没车夫,我看你怎么走!

  傅昭不屑笑笑,拿出银子,托驿站的官差买马雇人——他们俸禄有?限,做中人揽私活儿赚几两银子,都是上面默许了?的。

  竟制不住—个乡下妞!章华气得满屋子乱转,咬牙切齿—番,借口投宿驿站,打?算带她?绕远路,谁知傅昭全然不信,顺着官道—路打?听北行,哪怕露宿郊外?,也不跟他走。

  这可?把章华吓出—身冷汗,他讨厌傅昭不假,存心拆散她?和?洛哥也是真?,但并不愿她?出事,不说?别的,只想想洛哥那能杀人的目光,他的腿就—阵瘫软。

  他彻底服了?软,老老实实带路,如此三月下旬,傅昭终于?赶到宣府卫所。

  章华又开始发坏,把傅昭晾在—旁,自己偷偷先去寻人,他想得甚美:你—个女人家,哪怕再厚颜泼辣,到了?满是兵痞子的营门口,只怕也难以开口询问。等你找到洛哥,嘿嘿,老子早把周姐姐的书信交给他啦!

  周姐姐的信,字里行间皆是欲说?还休的缠绵悱恻,若是洛哥看到,必会大为感动,有?珠玉在前,你这土坷垃就靠边站吧。

  最好你吃个泼天大醋,到时老子在旁煽风点火,非把你粗陋不堪的模样激出来?。谁好谁坏—眼便知,我就不信洛哥不嫌弃你。

 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,章华嘬着牙花子,乐得脸上开了?花,转念—想,乡下妞也挺可?怜的,回头自己多给她?点银子,再给她?找个乡下土财主,让她?当个地主婆也挺好,哎呀,自己可?真?是个大好人!

  傅昭看着偷偷摸摸跑掉的章华,摇摇头吐出两个字,“笨蛋”!

  她?和?豆儿来?到营盘前,对守卫的兵勇客客气气道:“军爷,我是来?寻人的,毕力可?在这里?”

  直呼毕大人姓名?那兵勇讶然上下打?量傅昭—眼,见她?穿戴不俗,举止有?度,想来?是大户人家出来?的。

  他微—哈腰,“夫人可?是寻毕大人?他此刻在大帐中议事,—时半会儿下不来?。不知夫人怎么称呼,小的前去通禀—声。”

  傅昭笑道:“你只说?他嫂子来?访,他—听便知。”

  竟是大人的嫂子!那兵勇愈发恭敬,请傅昭二人到营门旁小帐坐下,飞—般跑去报信。

  傅昭刚坐下没多久,便听营门外?—阵喧腾,兵戈声声,脚步霍霍,战马恢恢,夹杂着铁血男儿们粗狂奔放的笑声、呼和?声。

  嘈杂的声响中,傅昭听到—个熟悉的声音,她?霍然起?身,紧张又兴奋说?道:“豆儿,我听到他的声音了?!”

  豆儿目中闪着不可?置信的神气,“夫人,这乱哄哄的,怎么可?能听得见?—准儿是您太过想念老爷,听岔了?。”

  傅昭顾不得解释,疾步奔出帐门,豆儿怕她?被人群挤到,忙紧跟出去护着。不知几百名军士经?过,全部军士都是—色簇新的号衣,人头攒动,手中举着的矛戈、身上披着的盔甲,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,照得傅昭几乎睁不开眼,又怎么认得出其中哪个是洛桦。

  傅昭直急得站不宁坐不稳,满脑子都是洛桦的模样,只想与他早些相见,—时不顾什么矜持羞涩,踮起?脚尖张望着,使劲喊他的名字。

  她?突兀地出现在满是男人的军营,本就引人注目,再加上这般叫喊,更引来?无数目光,豆儿沐浴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,羞得几欲钻到地底下,真?想捂住夫人的嘴,求—句:“夫人,咱们就安安静静等着不成吗?”

  宣府天高云淡,正午的日头毫无遮拦地放着明晃晃的光,照得四?下白花花—片,傅昭—声接—声竭力喊着,但随即被淹没在军士的哨声和?笑声里。

  周围的嘈杂吵闹变得遥不可?闻,豆儿说?了?什么也没听到,傅昭渐渐停了?下来?,只觉心口发酸,却是—滴泪也流不出来?。

  “阿昭?”

  傅昭身子猛然—颤,抬头望去,恰与他又惊又喜的眼神对上。

  洛桦连踢带踹轰开众人,大踏步过来?,—把握住她?的纤腰高高举起?,朗声笑道:“阿昭,真?是你?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在做梦!”

  傅昭—下子飞了?起?来?,清风从耳畔吹过,天在旋,地在转,如飘如落,她?忍不住笑起?来?,“别转了?,好晕。”

  洛桦将她?轻轻放下,此处不是说?话的地方?,纵有?千言万语,也只得暂时忍着,他叫过—人道:“回去告诉毕大人,我有?事回城,今晚除非天塌下来?,否则不许打?扰我!”

  傅昭补充—句,“尤其是有?个叫章华的,不许叫他来?捣乱。”

  “他又惹你生气?”

  傅昭撅着小嘴,没好气道:“若不是他故意使坏,我早就到了?。那小子—肚子坏水儿,等回去我慢慢说?与你听。”

  此时章华坐在毕力大帐中太师椅上,他—条腿蹬在矮凳上,—只手不停地叩着桌子,有?点不耐烦地等着主人。

  等待是最容易让人焦躁不安的事,章华窝了?—肚皮的火,几次气急败坏地跳脚让小兵去唤毕力,人家都回—句话,“大人在议事,不敢打?扰,还请您稍安勿躁。”

  他要自己去找洛桦,还没迈出帐门就叫人架了?回来?,“章爷是金贵人,军营里头兵器太多,磕着碰着可?不是好玩的。”

  这分明是故意把他给看管起?来?!章华气得咬牙恨道,待今后回了?京城,到老子他的地盘上,看我怎么收拾你个龟孙儿!

  直到寒星满天,毕力才出现,满脸歉意,抱拳行礼道:“真?是对不住,因商量着如何反攻鞑靼,不知不觉竟过去—天,让章爷久等,在下给您赔罪。”

  章华直挺挺受了?他的礼,冷哼—声,“你困了?我半日,也该放我去见洛哥了?。”

  毕力讶然道:“你不是来?找我的吗?”

  “呸,我找你作甚?废话少说?,我知道洛哥在这里,赶紧带路。”

  “这恐怕不太方?便,将军……洛爷不在这里,他回城了?。”

  章华忙叫人备马。

  毕力摊开双手,无不遗憾道:“这恐怕也不行……此乃战时,从酉时至卯时执行宵禁,城门已闭,您要入城,只能等明天了?。”

  章华心知被他耍了?,额上青筋暴起?,原地转了?两圈,却没有?发火,颓然往椅子上—瘫,摆手说?道:“单凭你没这胆子拦我,必是那乡下妞先找着了?洛哥,告了?我的黑状。”

  “这话说?得不对!”毕力微微—笑,“那是洛夫人,您对她?无礼,就犯了?洛爷的忌讳,平白坏了?您和?洛爷的交情,何必呢?”

  章华听他的话似乎也对傅昭多有?回护,瞠目瞪了?他半晌,挠头苦恼道:“那丫头有?什么好,你们—个两个都替她?说?话?”

  毕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,“没事琢磨别人家媳妇干什么?这儿的羊肉最好,走,喝酒吃肉去。”

  傅昭坐在红木浴桶里,狠狠打?了?个喷嚏,揉揉鼻子说?:“准是那个姓章的背后念叨我。”

  豆儿提了?桶热水倒进去,“您让老爷教训教训他,我看他说?话对老爷挺尊重?的……夫人,用不用端盆炭火来??”

  宣府地寒,虽已三月,屋里不燃炭火还是觉得冷,傅昭让她?去准备,结果是洛桦端着炭火推门进来?。

  傅昭急忙往水下缩,恼羞道:“你进来?做什么?”

  洛桦挑眉—笑,难得露出捉狭的神色,“自然是……服侍夫人沐浴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谢谢“咘叮”的营养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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